一輪草

现生忙学业/爱磕真的

有怪物游荡请勿入眠

Summary:亚瑟始终笃信着阿尔弗雷德比他更清楚自己并不偏好电子游戏这一点,但当那条带有撒娇意味的语音发送到他手机上时,他也很难否认那一刻他在心里应允了一万次阿尔弗雷德的联机请求。

适配BGM:Misty –ninjoi.

Attion:国设,关于亚瑟和他的魔法。其实只是想写他们联机玩minecraft。



上午八点钟的闹钟准时在床头柜边缘叫嚣起来,阿尔弗雷德所有的困意立马被抽离出大脑,一个挺身便从床上弹了起来,经历过大约几分钟暴风般的挣扎后,他裸/着上身跳下床先去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保持清醒,以免对接下来即将进行的计划因头脑发胀而后悔。意料当中地,他重重地打了个喷嚏,随后无可奈何地套了件纯白色的T恤,端坐到电脑桌前,检查起他的安装包,他先前在游戏中添加了不少代码,只为了今天能迎来皆大欢喜一刻。


今天是他们"关系发展到异于常人的程度但仍是朋友"的三十周年纪念日,尽管阿尔弗雷德以往太注重其他特殊的日子,但这秘密的一天在全世界也确实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用了整整一晚上在测试新买的手柄之余构思能够让他们关系瞬间达到质变的方案,最终——可能就是在黄石公园中的某棵野草绊倒了求偶中的麋鹿,或是一颗流星砸进火山口的时刻,那大约是在纽约时间的深夜一点钟,阿尔弗雷德在discord上给亚瑟发送了一条语音消息,内容大致是他托着精神抖擞的嗓音向亚瑟发出了第二天一起联机玩minecraft的申请。消息一发送过去他就立马忘掉了刚才自己一股脑地说了些什么,只喜悦地认为那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计划,即便相对于他本人一贯的风格来说起始点过于平庸,对方甚至有可能对此不屑一顾——不过基于阿尔弗雷德数十年通读好莱坞的经验,所有巧合到最后一刻终会化成理所当然,相信着就算是对方迟钝的大脑也能将他的心意理解得彻彻底底。


过度思考让尔弗雷德迅速打起了哈欠,拉开窗帘才发现他所在的城区一大片都已陷入沉睡,天空被远处的灯塔映得有些发紫,稀薄的云雾如天空的胎记一般,低到几乎紧贴着远方大楼的格窗。阿尔弗雷德在阳台护栏上撑着脸,心想着下次搬家或许可以试试城市中最高的公寓,顺便也希望着这能对他的观星事业起到不少帮助。这时他才想起自己高价抢购的天文望远镜正摆在阳台的另一侧,躲在亚瑟前些日子出差时送来的盆栽后面,向下注视着脚底的一小片植物丛。而那些植物据说已经被本人施下了被白痴照料也不会枯萎的法术,初看时显示着一种奇异的光彩。他记得收到这些植物的时候就发誓要马上利用谷歌读懂亚瑟的暗示——阿尔弗雷德抓了抓后脑的头发,到今天为止关于它们的记忆依旧是一片空白,他于是合上阳台的门回到卧室,趴在他的杰尼龟抱枕上,点亮手机屏幕准备详细推敲亚瑟送来那些植物的深意,只可惜搜索栏中还没敲下几个字,仍旧亮着灯的屋子里就响起了屋主人细微的鼾声。


昨夜的疲倦让阿尔弗雷德始终处于一种懵懂的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完成了漱口冲咖啡一系列程序化的动作后,他再次端坐到了电脑桌前深思,为了避免和亚瑟连线时出糗,他特地又起身把床铺收拾成了勉强能入对方法眼的状态,随后从床头柜里翻出了发胶,像参加大型宴会似的将额前几撮刘海并到了头上。


距离约定好的通话时间还有不到五分钟,阿尔弗雷德拿起头戴式耳机准备找些歌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本就不该如此紧张,他们彼此在对方心中是什么样子早就熟透在如流的时间里,他也绝不止一次向对方隐晦地表达自己的心意。阿尔弗雷德特地找了些英国摇滚乐队来听,这个举措像是要尽早完全体恤对方的心情,但他早就没心思思考那些与亚瑟相处时自己心里会诞生出的七零八碎的情绪,乐曲强烈的鼓点混淆着试听,歌曲荧光绿色的封面令人联想起甜腻却致幻的气泡水,思维随着歌曲一起顺着格律游离,重新翻涌上的困意紧紧压着阿尔弗雷德的眼皮,他忽然觉得亚瑟应该也会很适合蔓越莓色的头发——


来自亚瑟的视频通话申请忽然铺满了整张电脑屏幕,他特地设置好的重金属乐铃声在卧室墙壁上来回碰撞弹射,阿尔弗雷德旋即立直了身子关掉音乐,本来整洁的桌面瞬间乱作一团,无线耳机被他幅度过大的动作带到了地上,直接藏进了桌下的最深处,他伸长手臂去摸耳机,另一只手则伸手去抓鼠标接听视频通话。


在亚瑟那张看起来有些犹豫的脸占据半个屏幕的瞬间,阿尔弗雷德恰好完成了一切动作,慌乱的气氛被一扫而空。


"...你看起来很累。"电脑里的亚瑟皱了皱眉,阿尔弗雷德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开场,不过所幸起码对方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不用多想,我昨天休息的很好,"阿尔弗雷德微笑着,偷偷将椅子向后撤了小半步让对方更能看清自己。"所以你知道该怎么进入游戏了吗?这个我可没办法再亲手指导了。"


"我本来就知道,实际上这并不怎么费脑子。"亚瑟嘴角的一边扬起微小的弧度,还没等阿尔弗雷德再说什么就将视频切换成了语音模式,随后阿尔弗雷德透过耳机听到了对方按动鼠标的声音。他应该是启动了游戏。


"....亚瑟。"阿尔弗雷德缩小他们的通话框,也启动了游戏,"玩游戏不一定非切换语音模式的,你可以边玩游戏边看着我的脸,这样也更好给你传递信息嘛。"


对方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没过多久亚瑟的脸就又重现出现在屏幕的右上角。阿尔弗雷德熟稔地敲着键盘,又花费了大约半小时的时间教导亚瑟进入了他的联机房间。


"我先前对这个游戏一无所知。"亚瑟狡辩似的说道,他操作的小人僵硬地扭转过身子看着阿尔弗雷德,向前迈了一小步,又受到惊吓似的弹跳了起来,然后蹲下身体在地面上挪动了几格的距离。


"你的操作对于初学者来说已经很熟练了,"阿尔弗雷德扣紧头戴耳机,抑制着想笑的冲动。"现在它对你来说只是个简单的生存游戏,你只要跟着我做就好。或许过一段时间之后,你可以试试我一直在玩的,那时候我们就不用只是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来通关这个游戏了。"


"我更偏向于自己实践弄明白这一切。"亚瑟颇有些不服气地回道,随后他就恶狠狠地撞向了阿尔弗雷德。"你怎么看起来一副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


"OK.话说太多了,等到晚上一切就要变麻烦了。"阿尔弗雷德无视了对方的行为,"跟着我走,等到有需要的时候我们一起行动。"


亚瑟默认了他的想法。他们出生点落在一片平平无奇的草原,有一些牛和羊,还有一些蜘蛛。阿尔弗雷德信心满满地设定了困难模式,但当亚瑟也同样信心满满地去敲打一只挂在橡木上的蜘蛛时后悔已经晚了。他听到亚瑟在那头不可控制地喊叫了几声,然后忽然停住,低着头像是在查看自己刚才徒手猎杀蜘蛛的战利品。


"这些丝线是游戏系统给的奖励吗?"亚瑟询问道。阿尔弗雷德立马回答:"不,这些属于你残忍屠杀的蜘蛛,你可以将他们制成你擅长的弓箭,然后再给这片自然施加更多的..."


"停下。这实在是太离谱了。"亚瑟不禁感叹,"...不过我看起来好像有点危险,看起来像是要饿死了或者怎么样。这是原始社会吗?"


"或许是,一切都取决你。起码就现在来看确实是原始社会无疑了。"阿尔弗雷德闻言向对方抛过去几个苹果。对方说话的空余他已经收集够了足以搭建暂时居住所的木头以及羊毛,这才意识到亚瑟一直像个青春期少年似的除了捣乱以外什么都没干。


"...亚瑟,帮我制些工具,然后就是——不要很浪费。"阿尔弗雷德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亚瑟推到工具箱前,又扔给他整整一组木头。"据我的经验来说,你应该是能创造出有价值的工具的。"


不过一会阿尔弗雷德就收到了几乎能把物品栏填满的木铲子,带着哭笑不得的语气问道:"你在复刻工业革命时期的工作效率吗?"


"有吗?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你也捉弄人似的不肯说清楚,不过能用到就好。"


他好像真的认为这番话是在夸奖他。阿尔弗雷德从此决定在这个游戏中多对他说些真话。


"你今年没收到巧克力吗?"亚瑟向正在凿山洞的阿尔弗雷德询问道,他刚才试图猎杀蜘蛛的行为浪费了很多时间,阿尔弗雷德只能狼狈地在带他在山洞中暂住一夜,所幸一路上亚瑟并没有再招惹什么别的怪物,只是不知道这片土地上的蜘蛛是否早已对他报以畏惧之心。


"今天?——啊,今天是情人节来着吗?"阿尔弗雷德歪了歪脑袋,"如果是的话就可以解释了,前阵子我家门口忽然被人放了很多礼品盒,而我那时候恰好在工作上犯了点小错误,就以为会是什么威胁信一类的,直接扔到垃圾车里面了,现在想的话或许——"


"令人叹为观止。"亚瑟立马下了结论。"里面怎么会这么黑?你确定你的操作没有引发游戏故障吗?"

"别着急,我们现在又不是现代智人,得找火种才行。"阿尔弗雷德调笑着,转过头投入黑暗中,没过一会亚瑟的周围一圈就被插上了几只火把。


"这些光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亚瑟站到了火把圈的后面,看着阿尔弗雷德在距离他填上山洞口没有几格的地方摆上了一张床,在山洞最深处的位置。"这游戏还会关心你的私人健康吗,天刚一黑就要睡觉?"亚瑟注视着已经躺上其中一张床,自己也在视频通话那头不说话假寐地阿尔弗雷德,有模有样地走到山洞口放下一张床,也试着进入梦乡。


然后他就像是被电了一下似的弹了起来,阿尔弗雷德见状也站了起来,对他解释道:"外面有敌对生物靠近的话睡不了觉的,你得靠过来点儿。"


亚瑟于是敲碎了他那张床,在狭小的山洞里寻找起合适的位置,阿尔弗雷德不知道是如何"设计"的,墙壁被他挖得参差不齐,最终他只能选择把床放在阿尔弗雷德的身边,靠近阿尔弗雷德最初为亚瑟插的那圈儿火把旁边。


天一亮亚瑟就冲了出去,走开几步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看着阿尔弗雷德。

"你说过我们应该建个房子,我觉得我们得先找个合适的地方。"

"这个不用你操心,"阿尔弗雷德看起来颇有信心,"我准备把它建得高一些,好处你以后就会明白的,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去找一些原料。"


亚瑟被他差遣去采花,阿尔弗雷德自己则有输入了些先前准备好的代码,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游戏因为输入太多代码而开始变得略微有些卡顿。

"啊,你选择了这些。"阿尔弗雷德打量着物品栏,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总觉得它们和你之前送过我的那些很像,等我拿过来看看,顺便,我也一直想问问你它的释义呢。"


"什么?应该没有那种事吧。不过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即使是在屏幕的另一侧,亚瑟也习惯性地因不自然而移开了目光。阿尔弗雷德眯了眯眼,起身去阳台把盆栽抱了过来。正在他触碰到盆璧的一瞬间,那丛具有果汁糖般鲜艳色彩的花瓣颤动了一下,舒展着细小的枝叶。

阿尔弗雷德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忽然觉得头顶的阳光第一次灿烂到赘余的程度。他忍着好奇心把花盆搬到他的电脑桌上,这下他看得更清了——那些花确确实实地在动,并且随着阿尔弗雷德的不断靠近,那些花像是害羞了似的摇晃着,不一会便生出了更多的花苞。阿尔弗雷德震惊地将目光移动到电脑屏幕上,亚瑟正是一脸疑惑的样子。纠结了一会儿措辞后,他干巴巴地开口道:"你的这些花...不对,你的那些魔咒真的只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吗?"


亚瑟的神色不自然地更厉害了,轻咳了一声,"你怎么突然疑神疑鬼的?觉得奇怪就不要碰它。"


阿尔弗雷德心里的疑惑逐渐凝结成一团雾,驱使着他伸出手碰了碰那些新生的小苞。


瞬间,微小的闭口开了一条缝,下午三点淡金色的日色被盛进这个由细嫩到透明的花瓣组成的小潭中。眼前的景象让阿尔弗雷德一时间忘了呼吸,不过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伸出手去大胆地抚摸起那些欲放的花,意料之内地,这些花迅速也长成了旁边的样子,整体看起来就像是宝石雕砌的花丛,似乎被赋予着更加不为人知的密语。


那头的亚瑟注意到了什么,连声解释着那些魔法只是为了装饰,却没有阻断对方的下一步行动。阿尔弗雷德注意到了淡紫色的土壤一角有一个被揉起来的小纸团,他忽然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跳得吓人,无数个稀奇古怪地念头冒了出来。他颤抖着手,把小纸团慢慢地在摄像头前展开。


亚瑟也停止了阻止他的行动,只是见证着面前的一切,心跳如雷般回荡在胸腔中——他的一切秘密都寄予在那张被失手丢进花盆的纸条上。那是一个附加上去的愿望魔咒,只要亲自手写上并埋入土壤中便可以显效,或许是自己那一步出了差错,或是对方动作太大导致它受了不应当的颠簸——一切思考能力正和他的秘密一起处于悬崖的最边缘。


不过寥寥数词,明明那独一无二的笔迹早已熟透在他的记忆中,但这些词汇却在他心里升腾起一股由陌生、不可置信产生的异样感。他于是将这个没有主语地句子轻声念了出来:


——尝试他所感兴趣的东西。


这行文字突然代替那盆花成为了世界上最诡异的事物,他知道亚瑟过去常对他下一些恶毒的魔咒,而这个看起来像是主人粗心遗留下的纸条映在他有些失神的双眼中,逐渐和自己前几夜潜心钻研的代码重叠为一起。


亚瑟在屏幕的另一侧,像是已经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后,平静地说道:"这是因为你而写的。"这句话的冲击不亚于今天目睹到的那盆盆栽带来的种种,一股诡异的饱胀感堵塞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胸口,身体已经先他一步下达了指令,没过多久他的面颊和耳后已经泛上了大片的红色。


剧烈的心跳几乎震得他没办法好好说话,心中那个蕴藏百年的可能性正如那盆被施加奇怪魔法的花般绽出奇异果的颜色。


他忘了自己是如何生硬地结束和亚瑟的通话,然后用止不住颤抖的手指在手机上预购飞往伦敦的机票了。


而至于阿尔弗雷德对他发出的邀请是否真的完全归功于那盆被下了咒语的植物,似乎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不重要的事。



END.


*文中米听的歌是玻璃小动物的Tangerine 加了女声那一版

很久没玩mc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bug 欢迎揪揪 ✌︎( 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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